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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半岛平台莹现实主义长篇《长安》连载(11)一个人年少时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会在以后的岁月里顽强地表现出来

2023-06-05 阅读次数:

  半岛平台阿莹长篇《长安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。该书出版前,先后在《人民文学》杂志2019年第9期、《当代·长篇选刊》2021年第3期节选发表。这是一部工业题材,是一首壮丽的史诗:从战争的烟火中走来的一群人,在新中国成立后继续用热血、生命投身于工业化发展的历程之中,作品塑造了忽大年、黑妞、忽小月等典型人物形象,个人命运的兴废、起伏,家庭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与历史交汇,他们将奉献铸就在发展的脉络之中,自己隐身于时代洪流,堪称一部中国社会主义重工业的“创业史”。本书先后入选中宣部2021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,上榜作家出版社“2021年度好书”,第六届长篇2021年度金榜及“第三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奖”。

  阿莹,陕西耀州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第五届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从1979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,1989年出版短篇集《惶惑》;出版有散文集《大秦之道》《饺子啊饺子》《旅途慌忙》《重访绿地》,艺术评论集《长安笔墨》,秦腔剧《李白长安行》,歌剧《大明宫赋》,实景剧《出师表》等。其中,多篇散文收入中国作协的年度散文精选,《俄罗斯日记》获冰心散文奖,歌剧《米脂婆姨绥德汉》获第九届国家文华大奖特别奖、优秀编剧奖和第二十届曹禺戏剧文学奖;话剧《秦岭深处》获第三十一届田汉戏剧奖一等奖。

  那声音都变娇酥了,眼睛仍一眨不眨,明显是想逼他应承下来,真真风声雨声人声,搅得他心烦意乱,直想骂两句战场上的脏话。可现在,在他面前唠叨的人是自己的妹妹,他本来就在妹妹面前说不起硬话,这会儿就更难摆谱了。终于他听明白了,是那个叫连福的私藏文物,被黄老虎一把抓了个现行,看样子妹妹真的对那家伙上心了,他想劝妹妹与男人交往要小心,却又不知从哪儿说起,直到妹妹被敷衍激怒甩辫子走了,才吮了口浓茶咕噜咽下去,苦涩也伴着烦恼进了腹腔,直感这应是黄老虎调查袭击事件的副产品,这家伙可能很快就会将调查矛头指向山门外那张红脸庞了。

  那张红脸庞怎么会在西安城出现呢?为啥还没搭话就要使出铁砂掌呢?唉,这是一个他从没想过的麻烦,这个难以启齿的麻烦,也许会毁掉他坦荡的前程。那年成司令喝酒时讲过,一个人年少时做过的任何事情,都会在以后的岁月里顽强地表现出来,或者能成全你的欲望,或者会毁掉你的努力。

  他当时就想首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呢,后来忙于打仗也就淡忘了,这两天脑袋稍有空闲就会窜出来,搅得他坐立不安了。

  是啊,那片种满红高粱的土地怎么会被人称为半岛呢?那里一年四季都闻不到海腥味,也从未听到海浪的咆哮,当然也见不到大海的温柔。当时村里的壮年人都被鬼子拉去修炮楼了,只剩下半大小子躲在黑家大院舞刀弄棍。

  小大年自从父母被黄狗子秘密抓走,就背起妹妹跟着疤眼叔回了黑家庄。那黑大爷发现小大年居然认识墙上的标语,就把他从驼背叔叔家接到大院,让他给习武的孩子念诵《三字经》。

  只是别的孩子都挺乖的,他怎么念就怎么读,可黑大爷的女儿黑妞儿却怎么也拢不住,刚教过的字都能认错,引得满院子一阵阵嘻哈。这妞儿头发剪得像个男孩子,黑衣黑裤,脸庞红润,撩人的是她一去井台挑水,圆鼓鼓的蛋便扭起来,扭得村里的小伙子心里都瘙痒了。大年曾张扬地跟伙伴们说,要是他将来娶了黑妹子,每天都要在她蛋咬上一口,不能让她扭来扭去招惹是非。小伙伴们嘲笑起来,那样的话,用不了半月两瓣就肿了,还咋给你生娃呀?当然他们只是过过嘴瘾,没料想黑妞儿就在屋里纳鞋底,听见这些荤话火冒三丈,一只纳了半边的鞋底嗖地飞出来,正砸到吹牛人头上,顿时鼓起了一个硬包,痛得他哎哟叫着差点掉下泪来。

  不过,后来的事情让忽大年对她刮目相看了。那天疤眼叔领着游击队员来了,黑大爷叫他跟黑妞儿去捡点柴火。出门上山就看到一棵死树,他双手抓住枯枝折摇,却始终不见断开。黑妞儿在旁冷笑一声,忽然跨前一步,猛砍一掌,咔嚓一声,枯枝断成两截,惊得大年拉住她的手掌直瞅。

  终于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,他没有赶回叔叔家去嚼高粱饼,躲到嘎子家喝了碗高粱粥,就溜到黑家大院墙外的山坡上,一猫腰爬上了一棵老槐树,又哧溜一下滑到院里,想偷窥黑家姑娘练功的情形。可屋里油灯突然亮了,窗纸映出一个姑娘的剪影,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击打声,却怎么也看不见动作,猴急的他用舌头舔湿窗纸,指头轻轻一捅,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洞。

  嘿嘿……炕沿上一溜三个木盒,一盒沙子,一盒黑石,一盒白石。嘿,这黑妞儿人姓黑,身上却白皙如葱,怪不得喜欢晒太阳,是想把脸晒黑,却越晒越红,脱去外衣穿着肚兜,就像一个小瓷人,那脖梗,那肩膀,浑浑圆圆的,像河里的水波一样柔顺,好像能发散一种魔力,一下子就把忽大年的心抻紧了。只见黑妞儿面对沙盒,弓腿挺腰,手起沙落,胸前竟腾起一团沙雾。

  一阵击打之后,又移步黑石盒,如剁肉般手起掌落,咔啦咔啦,恨不能把那黑石击碎成沙。大年惊得大气不敢出,眼看着黑妞儿脸上汗珠如雨,顺脖子流下来,连系肚兜的红带子都湿了。

  终于,黑妞儿直起身扭扭,把墙角铜盆端到炕沿,手在背后一拉,肚兜哗地滑下去,胸前蓦地闪出一对,白如馒头,一颤一耸,好像两只魔球在大年面前舞动,一个懵懂小伙子的心顿时扯到嗓子眼,脑瓜子一下空白了,额上冒出一层细汗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  他像村里小伙子一样对姑娘高挺的胸脯充满好奇,隐约记得妹妹咬住妈妈的奶是那么甜美,妈妈说他也是吃这口奶长大的,但他却没有自己吃奶的记忆,想不到今天这一对白嘟嘟的奶突现面前,会是这么诱人,让他浑身燥热,情不自禁啊了一声,屋里的油灯便噗地灭了。大年正犹豫要不要离开,突然感觉背后窸窣,似有一股凌风袭来,还没等回头,脖颈就被击中了。